范维胜:也谈阅读教学主问题的设计——兼与康宏东老师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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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2010年第一期《语文教学通讯》A刊发表的康宏东老师的文章《阅读教学主问题设计艺术探究》(以下简称“康文”),文中的主问题设计要“直指教学重点”“突破教学难点”“找准对话支点”“依据学情特点”的观点十分中肯,文章要求主问题的设计者教师要“拥有高度”“巧选角度”“加强力度”等等,对我们颇有启发,读后收获很大。但总觉得康老师的文章对主问题的界定还是比较模糊,并且在论述的过程中,有时谈的并非阅读教学主问题的设计问题。
要谈阅读教学主问题的设计,必须首先弄清楚“主问题”的概念。笔者认为,阅读教学的主问题应该是教师根据“课程标准”以及教材文本确定了学习内容以后设计的基于学生的学习活动的、引领学生学习并随学习的深入而不断生成的课堂学习的主线问题或主干问题。因此,笔者认为阅读教学中的“主问题”是相对于课堂教学中那些零散的、短暂的、浅层次的问答式提问而言的。主问题的设计能在阅读教学过程中起到主导作用、支撑作用,主问题是能从整体参与性上引发学生思索、讨论、理解、品析、创造的重要提问或问题,具有让学生共同参与、广泛交流的凝聚力,具有指向语文学科的向心力。一堂课的主问题只能是一到二个,而不能是琐琐碎碎,支支离离的,否则,就不叫“主”问题。因为主问题设计的目的在于简化教学程序,优化教学效果。
例如康文在论述阅读教学《念奴娇·赤壁怀古》时说,“不妨围绕‘笑’设计问题:‘谁笑’‘在哪里笑’‘何时笑’‘笑谁’‘为什么笑’‘这是什么样的笑’”等等,这一连串的发问其实是围绕“主问题”分解的“问题流”,而并非“主问题”。读后,我们还是不明确康老师要设计的主问题是什么。论述《孔乙己》等文章的主问题设计同样存在这样的毛病。例如康文设计《孔雀东南飞》有四个问题:“①找出焦仲卿的爱情誓言(‘黄泉共为友’)。②焦仲卿是怎样践行他的爱情誓言的?③刘兰芝为什么值得焦仲卿这样去做?④‘黄泉共为友’的深层原因是什么?”其实第①、②个问题根本称不上主问题。如果我们非得从焦仲卿的角度去设计主问题,倒不如这样设计:焦仲卿走上“自挂东南枝”的绝路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引导学生读文本分析得出:一是爱刘兰芝,因为兰芝美丽勤劳、知书达理等;二是自己软弱;三是封建家长制逼迫等。
第二,康文在论述的过程中,特别是第三点的“主问题设计要找准对话的支点,删繁就简”,多处论述的是寻找文本解读的切入点问题,也并非主问题的设计。例如“以文本的疑点为支点”,“学生在阅读文本有过程中难免有疑惑费解之处”,而这种“疑点”却不一定是文本的学习难点,也不一定能设计主问题。譬如《听听那冷雨》这篇课文,学生阅读时可能疑惑点很多,“江南的雨下得满地是江湖下在桥上和船上,也下在四川在秧田和蛙塘下肥了嘉陵江下湿了布谷咕咕的啼声。”等几个长句学生读起来就不易理解,但决不能依据此设计主问题的。
以笔者浅见,主问题的设计应该根据学习文本中呈现的知识点和能力点、学习的重难点,学生学习过程中思维方法的激活点,情感和价值观的提升点来设计,主问题的设计不宜过多,更不应该琐碎。
例如教学选修课《外国小说欣赏》中的《山羊兹拉特》,我们可以依据编者提示的学习知识点、能力点话题“情感”,设计这么一个主问题:阅读小说后,你认为拯救山羊兹拉特被卖的命运的重要因素是什么?可能学生会出现“草垛论”“暴风雪论”“山羊自身论”“人与山羊的情感论”等等,最终老师引领学生走入“山羊兹拉特”的情感世界,品味辛格悲天悯人的情怀。再如教学选修课《外国小说欣赏》中的《清兵卫和葫芦》,我们可以依据编者提示的学习知识点、能力点话题“情节”,设计这么一个主问题:《清兵卫和葫芦》的情节“摇摆’体现在何处?在摇摆的情节中我们读出了什么?以此来玩赏了小说之神志贺直哉在《清兵卫和葫芦》中跌宕多姿、摇曳无限的情节艺术的精妙。
又如教学苏教版语文必修二的《流浪人,你若到斯巴……》,我们可以依据学生学习过程中思维的激活点来设计主问题。因为小说文本的主角“我”是一个和我们高中生年龄差不多的“学生兵”。我们的主问题是:“我”在自己的学校学习了八年,而参军仅仅三个月,为什么从战场受伤被运到自己的母校,却不能认出是自己的母校?通过这个主问题的探究,让同学们认识到:其一,纳粹的军国主义教育充斥每所学校,每所学校的宣传布置的环境一模一样;其二,纳粹的大规模的战争让每所学校都变成了医院,每所学校的美术教室都变成了手术室;其三,纳粹的军国主义教育扭曲了人性,使人性异化;纳粹的战争不仅伤害其他受侵略的国家和人们,也毁了自己国家的一代人。
再如教学苏教版语文必修三的《品质》,我们可以依据情感和价值观的提升点来设计主问题。《品质》这篇小说以工业垄断对手工业作坊的冲击为背景客观地描写手工业者的生存的危机赞扬鞋匠格拉斯恪守职业道德,宁可饿死也不肯偷工减料的高尚品质,揭露了工业革命、市场竞争带来的商业诚信危机。因此,我们可以设计这样的主问题引领学生阅读文本:认真阅读小说,找一找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格拉斯的生活命运有着怎样的变化?但不变的又是什么?通过对这一住问题的研读,学生明白,格拉斯的生活是每况愈下,变得越来越艰难,但不变的是他做出的靴子的品质,是他这个“好人”的品质等等。
当然,我们也可以从学生的认知角度、教师的个性角度来设计主问题,这些,康文已有论述,不再赘述。(2010《语文教学通讯》4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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